第244章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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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庶女
想到這裏，賀止秋打了一個寒顫，冷汗從後背密密麻麻的冒了出來。
幸好，幸好！
幸好明熙撞破了她的計劃，幸好舅舅給她做主，幸好她還有疼她愛她的外祖母沒有放棄她。
想著想著賀止秋的眼淚就掉了下來，重來一世，她差點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差一點就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賀止秋苦笑一聲，沒想到最後居然是死去的繼母將她從仇恨裏拉了出來。
至於祖母和父親，她不準備去恨，也不準備去報覆了。
她相信，舅舅不會再幫助父親，甚至會打壓父親，那麽父親的仕途以他的能力也就止步於此，甚至可能會變成清水衙門裏無關緊要的邊緣人物。
那這對於癡迷於官途權勢的父親和致力於靠著父親光宗耀祖的祖母來說，再沒有比這更狠的報覆了。
想通了，賀止秋覺得心中那沈甸甸的巨石被搬了出去，心下是從所未有的輕松。
動了動麻木的腿，她慢吞吞的側身坐到旁邊，後背靠著墻，閉著眼睛等著雙腿的麻癢過去。
再睜開眼，賀止秋被懟到眼前的大臉嚇了一跳。
賀止秋皺了皺眉，腦袋往後仰去，“你不好好守靈，過我這來幹嗎？”
見賀止秋被她嚇了一跳，賀止妍冷笑一聲，“原來你也會害怕？這可真是稀奇，妹妹還以為姐姐什麽都不怕呢。”
賀止秋一臉懵逼：“......什麽意思？”
任誰被這麽一嚇，都會怕好麽。
她這是正常反應，怎麽了？
賀止妍面無表情的看著賀止秋，“別裝了，你害死我娘親，這虧心事做了就是做了，就算你再害怕也於事無補。”
聞言，賀止秋簡直不該怎麽說，世上怎麽會有這麽不知所謂的厚臉皮之人。
她嗤笑一聲，道：“我做虧心事？賀止妍，我告訴你，要不是你娘蛇蠍心腸，我娘親會早逝？要不是你娘心懷鬼胎，會被爹爹暴斃？賀止妍，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娘既然做了，就得承受被拆穿的懲罰，怎麽，什麽事到了妹妹這，都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那你這麽厲害，怎麽不去普度眾生？”
賀止妍啞口無言。
這事確實是她娘親先錯在先，可那又怎樣，她就是怪賀止秋，就是恨她，就是想找賀止秋的茬。
賀止妍張嘴還欲再說，就被賀止秋不耐煩的打斷了，“你少跟我廢話，再多話，你信不信我去告訴我舅舅，到時候我倒要看看，爹爹是會護著你，還是護著我。”
以她爹的渣屬性，不論她對還是錯，肯定是護著她的。
誰讓她有一個強有力的外家，舅舅是當朝三品大員，大表姐夫還是一個有實權的正四品將軍，而賀止妍的外家卻只不過是一個區區小官吏之家，如何跟她比。
賀止妍霎時閉緊嘴巴，眼睛憋得通紅，她也知道爹爹會護著的肯定是賀止秋，而不是她。
要是經過她娘親這件事，她再看不出來她爹是個利益至上的人，那她娘就白死了。
仰了仰頭，賀止妍把淚意忍了回去，她用最後的倔強挺直背部，轉身回到原位。
賀止妍重新跪回了靈堂前，拿起一旁簍子裏的紙錢，慢慢放在火盆裏燒了起來。
最愛她，最疼她，說要給她找一個最好的人家的母親，此時正無知無覺的躺在一個狹小冰冷的棺裏。
她想她這輩子都忘不了，母親死前那因為不甘而睜得大大的眼睛。
即便所有人都認為那是母親咎由自取，是母親對不起賀止秋，但那又怎樣，母親對不起所有人，卻沒有對不起她。
她的心很小，也很狹隘，只放得下她在乎的人，放不下所謂的善良正義。
她不會放過賀止秋的。
至於弟弟賀止程，賀止妍是不敢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的，賀止程心太直，也太清，太正，如果被他得知他一向敬重的母親竟然是那般不堪的模樣，他會崩潰的。
那樣會毀了弟弟的。
弟弟一定會因為替母親感到愧疚，進而拼盡全力去彌補賀止秋。
那是她絕對不允許的。
一切的一切，她來承受就好。
母親的怨也好，恨也好，不甘也罷，都由她來繼承，都由她來親手結束。
火光隨著紙錢的灑入，越來越熱，也越來越亮。
冽冽寒風從窗外爭先恐後的湧進來，火苗群魔亂舞，照在臉上明明滅滅。
灼熱的淚珠順著臉頰滴滴滾落，從今往後，她只是一個人。
賀止秋轉頭看了看窗外面，目光的盡頭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黑夜。
這一刻，她只覺得這天，再也亮不起來了。
......
明熙再次聽到女主賀止秋的消息，是在正旦前夕。
此時的明熙正蹲在自己的小院子裏提純著精鹽。
銀粟從院外進來，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地上的小姐，看了一眼小姐手上的罐子，有些好奇，小姐搗鼓這個東西好幾天，也不知是在做什麽。
小心翼翼的把提純好的精鹽放置到一旁，明熙這才看向銀粟，“什麽事？”
銀粟福身行禮，“小姐，表小姐和靖安侯世子定親了，婚期定在年後的八月，止妍小姐作為貴妾已經先一步進入侯府了。”
明熙：“......什麽貴妾？”
銀粟耐心的又說了一遍，“止妍小姐作為貴妾於今日已經擡入了靖安侯世子院中了。”
明熙：“......”是不是哪裏不對？
這賀止妍怎麽就成了男主鐘雲軒的貴妾？
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麽絕世大瓜？
拿起裝著精鹽的小罐子，明熙動了動有些麻木的腳站起來，木著一張臉走回了屋內。
感覺錯過了一個億。
銀粟：“......”總感覺她家小姐在這一瞬間很喪。
......
明熙左手杵著下巴，右手在桌子上噠噠噠的輕點著，眼神飄忽的看著眼前的罐子。
她知道，這東西一旦拿出去，一定會讓這個因為寒冬而被變得有些冬眠的皇朝，瞬間被引爆。
在古代，人們只知道人不吃鹽是沒有力氣的，路都走不直，沒有力氣幹活，就意味著會被餓死。
古代鹽鐵是官營，一個是經濟，一個是軍事，都是國家在把控。
鹽鐵，鹽鐵，鹽在前，鐵在後。
鹽是什麽，鹽是民生，也是戰略物資。
對，沒錯，就是戰略物資。
中原分裂不統一時，如戰國時期，如五代十國時期，錢幣不相流通，鹽還是硬通貨。
秦國統一六國，白起曾經打到楚國都城最大的貢獻便是搶到了鹽池，使得秦國拿到了食鹽霸權，並且以此被秦始皇封為武安君，名震天下。
北宋司馬光曾在資治通鑒中寫道：天下之賦，鹽利居半，宮偉、服飾、軍餉、百官俸祿皆仰給焉。
什麽意思？
意思是這個國家的皇帝的吃喝拉撒、軍隊的軍餉、官員的工資全都指著鹽稅。
孔子三朝記：黃帝殺之於冀中，蚩尤肢體身首異處，而且血化為鹵，則解之鹽池也。
大家都知道人是不能變成鹽池的，歷史也許是經過美化的，但這句話的意思不難看出，鹽池在古代的重要性。
後代更是有專人研究指出解縣鹽池是當初中原各民族爭奪的目標，誰占領鹽池誰就有各部落共同領袖的資格。
不只古代，哪怕就是在現代，每逢謠言肆虐的時候，人們第一時間的反應都是去搶鹽。
這便可想而知，鹽的重要性了。
鹽對於一個國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那麽鹽商想要安安穩穩世世代代的做下去，勢必會想盡一切辦法把世家勳貴以及當朝官員綁到自己這一條船上來。
這樣，鹽商、世家勳貴、朝堂官員會隱隱達成一個平衡，而明熙手裏的東西一旦拿出來，除非她將提取方法公布天下，否則勢必會打破這個平衡。
平衡一旦被打破，這些人的利益受到威脅，明熙必定會被群起而攻之。
提取方法明熙不在乎公不公開，她在乎的是鹽價。
現在的鹽價雖說不算貴，可也不便宜。
明熙考察過南城的鹽價，五百文一鬥，而米是五文一鬥，鹽的價格是米的一百倍。
貴是貴，但吃的少，普通老百姓想買也還是買的起，但終究不能每頓都能吃上正常鹽量的飯菜。
稍微窮苦的人家，想吃鹽就有點奢侈了，一天最多能吃上一次都是好的。
要是遇到幹旱或者洪澇這些天災，不被餓死都是幸運，哪裏還有多餘的錢財來買鹽。
明熙思索間，忽然想到她栽到花盆裏的馬鈴薯，立馬就把腦袋裏關於鹽價的問題扔到一邊，船到橋頭自然直，不管了。
站起身來，明熙招手喚來守在一旁的銀粟。
“銀粟，我前段時間栽的盆栽呢？”
銀粟上前行禮，回道：“小姐，盆栽種在暖房裏，大多數都活了，有的已經開始抽綠芽了。”
明熙看起來饒有興趣，興沖沖的道：“走，去看看。”
說罷，明熙起身就要走。
銀粟眼疾手快的拿起大氅，跟上明熙，“小姐，外面冷，快穿上。”
有修為在身，明熙寒暑不侵，差點忘了這是寒冬臘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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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賀止秋打了一個寒顫，冷汗從後背密密麻麻的冒了出來。
幸好，幸好！
幸好明熙撞破了她的計劃，幸好舅舅給她做主，幸好她還有疼她愛她的外祖母沒有放棄她。
想著想著賀止秋的眼淚就掉了下來，重來一世，她差點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差一點就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賀止秋苦笑一聲，沒想到最後居然是死去的繼母將她從仇恨裏拉了出來。
至於祖母和父親，她不準備去恨，也不準備去報覆了。
她相信，舅舅不會再幫助父親，甚至會打壓父親，那麽父親的仕途以他的能力也就止步於此，甚至可能會變成清水衙門裏無關緊要的邊緣人物。
那這對於癡迷於官途權勢的父親和致力於靠著父親光宗耀祖的祖母來說，再沒有比這更狠的報覆了。
想通了，賀止秋覺得心中那沈甸甸的巨石被搬了出去，心下是從所未有的輕松。
動了動麻木的腿，她慢吞吞的側身坐到旁邊，後背靠著墻，閉著眼睛等著雙腿的麻癢過去。
再睜開眼，賀止秋被懟到眼前的大臉嚇了一跳。
賀止秋皺了皺眉，腦袋往後仰去，“你不好好守靈，過我這來幹嗎？”
見賀止秋被她嚇了一跳，賀止妍冷笑一聲，“原來你也會害怕？這可真是稀奇，妹妹還以為姐姐什麽都不怕呢。”
賀止秋一臉懵逼：“......什麽意思？”
任誰被這麽一嚇，都會怕好麽。
她這是正常反應，怎麽了？
賀止妍面無表情的看著賀止秋，“別裝了，你害死我娘親，這虧心事做了就是做了，就算你再害怕也於事無補。”
聞言，賀止秋簡直不該怎麽說，世上怎麽會有這麽不知所謂的厚臉皮之人。
她嗤笑一聲，道：“我做虧心事？賀止妍，我告訴你，要不是你娘蛇蠍心腸，我娘親會早逝？要不是你娘心懷鬼胎，會被爹爹暴斃？賀止妍，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娘既然做了，就得承受被拆穿的懲罰，怎麽，什麽事到了妹妹這，都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那你這麽厲害，怎麽不去普度眾生？”
賀止妍啞口無言。
這事確實是她娘親先錯在先，可那又怎樣，她就是怪賀止秋，就是恨她，就是想找賀止秋的茬。
賀止妍張嘴還欲再說，就被賀止秋不耐煩的打斷了，“你少跟我廢話，再多話，你信不信我去告訴我舅舅，到時候我倒要看看，爹爹是會護著你，還是護著我。”
以她爹的渣屬性，不論她對還是錯，肯定是護著她的。
誰讓她有一個強有力的外家，舅舅是當朝三品大員，大表姐夫還是一個有實權的正四品將軍，而賀止妍的外家卻只不過是一個區區小官吏之家，如何跟她比。
賀止妍霎時閉緊嘴巴，眼睛憋得通紅，她也知道爹爹會護著的肯定是賀止秋，而不是她。
要是經過她娘親這件事，她再看不出來她爹是個利益至上的人，那她娘就白死了。
仰了仰頭，賀止妍把淚意忍了回去，她用最後的倔強挺直背部，轉身回到原位。
賀止妍重新跪回了靈堂前，拿起一旁簍子裏的紙錢，慢慢放在火盆裏燒了起來。
最愛她，最疼她，說要給她找一個最好的人家的母親，此時正無知無覺的躺在一個狹小冰冷的棺裏。
她想她這輩子都忘不了，母親死前那因為不甘而睜得大大的眼睛。
即便所有人都認為那是母親咎由自取，是母親對不起賀止秋，但那又怎樣，母親對不起所有人，卻沒有對不起她。
她的心很小，也很狹隘，只放得下她在乎的人，放不下所謂的善良正義。
她不會放過賀止秋的。
至於弟弟賀止程，賀止妍是不敢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的，賀止程心太直，也太清，太正，如果被他得知他一向敬重的母親竟然是那般不堪的模樣，他會崩潰的。
那樣會毀了弟弟的。
弟弟一定會因為替母親感到愧疚，進而拼盡全力去彌補賀止秋。
那是她絕對不允許的。
一切的一切，她來承受就好。
母親的怨也好，恨也好，不甘也罷，都由她來繼承，都由她來親手結束。
火光隨著紙錢的灑入，越來越熱，也越來越亮。
冽冽寒風從窗外爭先恐後的湧進來，火苗群魔亂舞，照在臉上明明滅滅。
灼熱的淚珠順著臉頰滴滴滾落，從今往後，她只是一個人。
賀止秋轉頭看了看窗外面，目光的盡頭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黑夜。
這一刻，她只覺得這天，再也亮不起來了。
......
明熙再次聽到女主賀止秋的消息，是在正旦前夕。
此時的明熙正蹲在自己的小院子裏提純著精鹽。
銀粟從院外進來，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地上的小姐，看了一眼小姐手上的罐子，有些好奇，小姐搗鼓這個東西好幾天，也不知是在做什麽。
小心翼翼的把提純好的精鹽放置到一旁，明熙這才看向銀粟，“什麽事？”
銀粟福身行禮，“小姐，表小姐和靖安侯世子定親了，婚期定在年後的八月，止妍小姐作為貴妾已經先一步進入侯府了。”
明熙：“......什麽貴妾？”
銀粟耐心的又說了一遍，“止妍小姐作為貴妾於今日已經擡入了靖安侯世子院中了。”
明熙：“......”是不是哪裏不對？
這賀止妍怎麽就成了男主鐘雲軒的貴妾？
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麽絕世大瓜？
拿起裝著精鹽的小罐子，明熙動了動有些麻木的腳站起來，木著一張臉走回了屋內。
感覺錯過了一個億。
銀粟：“......”總感覺她家小姐在這一瞬間很喪。
......
明熙左手杵著下巴，右手在桌子上噠噠噠的輕點著，眼神飄忽的看著眼前的罐子。
她知道，這東西一旦拿出去，一定會讓這個因為寒冬而被變得有些冬眠的皇朝，瞬間被引爆。
在古代，人們只知道人不吃鹽是沒有力氣的，路都走不直，沒有力氣幹活，就意味著會被餓死。
古代鹽鐵是官營，一個是經濟，一個是軍事，都是國家在把控。
鹽鐵，鹽鐵，鹽在前，鐵在後。
鹽是什麽，鹽是民生，也是戰略物資。
對，沒錯，就是戰略物資。
中原分裂不統一時，如戰國時期，如五代十國時期，錢幣不相流通，鹽還是硬通貨。
秦國統一六國，白起曾經打到楚國都城最大的貢獻便是搶到了鹽池，使得秦國拿到了食鹽霸權，並且以此被秦始皇封為武安君，名震天下。
北宋司馬光曾在資治通鑒中寫道：天下之賦，鹽利居半，宮偉、服飾、軍餉、百官俸祿皆仰給焉。
什麽意思？
意思是這個國家的皇帝的吃喝拉撒、軍隊的軍餉、官員的工資全都指著鹽稅。
孔子三朝記：黃帝殺之於冀中，蚩尤肢體身首異處，而且血化為鹵，則解之鹽池也。
大家都知道人是不能變成鹽池的，歷史也許是經過美化的，但這句話的意思不難看出，鹽池在古代的重要性。
後代更是有專人研究指出解縣鹽池是當初中原各民族爭奪的目標，誰占領鹽池誰就有各部落共同領袖的資格。
不只古代，哪怕就是在現代，每逢謠言肆虐的時候，人們第一時間的反應都是去搶鹽。
這便可想而知，鹽的重要性了。
鹽對於一個國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那麽鹽商想要安安穩穩世世代代的做下去，勢必會想盡一切辦法把世家勳貴以及當朝官員綁到自己這一條船上來。
這樣，鹽商、世家勳貴、朝堂官員會隱隱達成一個平衡，而明熙手裏的東西一旦拿出來，除非她將提取方法公布天下，否則勢必會打破這個平衡。
平衡一旦被打破，這些人的利益受到威脅，明熙必定會被群起而攻之。
提取方法明熙不在乎公不公開，她在乎的是鹽價。
現在的鹽價雖說不算貴，可也不便宜。
明熙考察過南城的鹽價，五百文一鬥，而米是五文一鬥，鹽的價格是米的一百倍。
貴是貴，但吃的少，普通老百姓想買也還是買的起，但終究不能每頓都能吃上正常鹽量的飯菜。
稍微窮苦的人家，想吃鹽就有點奢侈了，一天最多能吃上一次都是好的。
要是遇到幹旱或者洪澇這些天災，不被餓死都是幸運，哪裏還有多餘的錢財來買鹽。
明熙思索間，忽然想到她栽到花盆裏的馬鈴薯，立馬就把腦袋裏關於鹽價的問題扔到一邊，船到橋頭自然直，不管了。
站起身來，明熙招手喚來守在一旁的銀粟。
“銀粟，我前段時間栽的盆栽呢？”
銀粟上前行禮，回道：“小姐，盆栽種在暖房裏，大多數都活了，有的已經開始抽綠芽了。”
明熙看起來饒有興趣，興沖沖的道：“走，去看看。”
說罷，明熙起身就要走。
銀粟眼疾手快的拿起大氅，跟上明熙，“小姐，外面冷，快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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